银州最后一个待诏
来源:米脂新闻网 作者: 申长明 时间:2012-11-02 08:43
银州最后一个待诏
待诏,在封建社会泛指耍手式艺人的总称。属下三流,被人瞧不起。
满清被推翻后,革命党人掀起了男人剪辫子、女人放脚运动,那时的待诏便成了剃头匠。
小房檐下用二尺长的一块白布,上面平行的两个黑圈内写上“张记”或“王记”的字样,中间竖写“剃头铺”三个字,用棍拴挂起,就算是招牌。
房内一把带支架的方椅子、一个草帽形的铜盆、一块手巾、两把剃刀,椅子右角挂一粗布条,专为打磨刀子用的,这便是待诏们所有的家当。逢年时,待诏的椅后还贴着窄条对子,横眉为“大吉大利”,两边是“清水洗头”“朝阳取耳”。由于生意不佳,所以每个待诏还要另外捎学几样绝活,如发汗、推拿、出火、接骨等,以便养家糊口。
老待诏们的刀杖都是很娴熟的,手艺高超,服务周到,老待诏崔国栋兼接骨经常上门服务;郭根旺、王保元二位来自山西潞安府,从艺多年,最后扎根米脂,带出了徒弟,至今所剩无几。
每当顾主一来,待诏便把搭在肩上的毛巾取下,把椅子掸几下,然后招呼客人坐下。待诏把围巾系在客人的脖子下,便去兑水,把盛有约50度左右热水的盆端在客人面前,让客人弯腰低头,用手把热水往头上淋,并不时地拍打,然后撤走水盆,手巾把头、脸一擦,取出刀具一把,一手把头,另一只手拿刀,从客人后脑勺中央开刀,轻来轻去,有条不紊地全面展开,把剃下的头发放进客人端的小簸箕内,不大一会儿就剃完了。过去男孩有的还在额头上边留一个“锁锁”(俗称狗粪坨坨),后脑勺这块最敏感,一般小孩最怕剃这儿,所以有的就留下这一块,头发最长,俗称“嗄乍毛”。大人们剃完头后,待诏又端上热水盆,把头再泡一遍,这叫“倒抬头”,或叫“拾头”。然后椅架一放,客人躺下,待诏掸好刀子,把头重新轻轻地倒刮一遍,把头一分为二,一半一半地进行。先刮额部,然后剃眉毛、打眼、刀尖抠鼻、掏耳、剃胡子、刮脖子上的黄毛,刀来刀去,刮得客人很舒服。待诏把刀子一合,扶起客人,掸去毛发,解下围巾,翻起客人的领子。最后,摇手腕、拍脊、敲腿、捶背、拉脖子,这才完成了剃头的全过程。过去有钱人家采用记账形式,一年下来,待诏背上顺顺去主家盘米结账,一般人用铜元、方孔钱到后来的流通币交付结算,周而复始,新的一年又将开始。
后来发明了手推剪,剃头刀慢慢地退出了舞台,待诏们的剃头流程也削减了大半。剃头铺也随着时代的变化,更名为理发店,推、剃结合,联过营,又单干。刀具从剃头刀向手工推剪和电推子演变,招牌从待诏铺变成剃头铺、理发店和刀、剪、吹、烫基地。近百年的发展变化,可以用翻天覆地来解读。
过去,进待诏铺是男人们的专利,可现在的美容店已成了“半边天”的天下,时代在进步,人们的观念在变化,改革开放以来,老待诏们先后作古,传承者甚微。现银州(米脂)城内理发店不下百家,绝大多数是妇女当老板,年轻女子成了理发美容师,业务只推剪不刮,不动刀杖,以染烫为主。剃光头、刮胡子的手艺城内唯有冯喜元夫妻店还在传承延续。
冯喜元知天命之年,心灵手巧,从小随父学艺,子承父业,剃头30余年,刀法熟练利索,服务周到,喜迎客人,笑送顾主,很受老年剃头刮脸者的赞许。但因无人接续,冯喜元可算是银州的最后一个待诏,所以待诏越来越少,即将走向消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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