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脂婆姨 演绎黄土地的美丽

“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，清涧的石板瓦窑堡的炭……”这句赞美陕北人杰地灵的民谣，开口赞颂的就是“米脂婆姨”。在陕北，这句民谣已流传了上百年，时至今日“米脂婆姨”仍是聪慧端庄、勤劳善良的代名词；近期在陕西一套上演的26集连续剧《米脂婆姨》，更是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米脂婆姨投身革命、舍身为国的大无畏精神淋漓尽致地勾勒出来。

在“三八”妇女节到来之际，记者走进米脂，去了解米脂婆姨的辉煌历史，去领略米脂“半边天”的别样风采。

上海世博会上，米脂婆姨剪纸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。（杜君供图）

　　据《米脂县志》记载，米脂因“地有流金河，沃壤宜粟，米汁淅之如脂”得名。说起米脂的小米，记者不由地想起柳青在《种谷记》中的描写：“仅用凉水淘时，便可看出油脂似的汁液，再经过沸锅熬煎，盛碗里即刻凝脂一层，且不说张口品尝，仅此一见，足可令人垂涎三尺、浮想联翩……”

　　米脂婆姨 美不只是空谈

　　在采访期间，记者不时听到是小米使得米脂的姑娘个个赛天仙的说法。在米脂县城的大街上，73岁的何大爷告诉记者，“民间传说北山郎孤身抚养幼女貂蝉，貂蝉吃得最多的就是小米粥。‘闯王’李自成在北京做了皇帝，也还念念不忘家乡的小米饭。你看我吃了一辈子小米，现在也是身体倍棒。那些刚生了娃娃的婆姨，月子里只要坚持吃小米，一个月子下来也是风韵不减。”

　　米脂政协综合研究室主任毕华勇告诉记者，“单说米脂婆姨的美丽是因为小米的滋补，这是不科学的。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讲，应该是多元民族的融合造就了米脂婆姨的美丽。”

　　陕北自古就是游牧文化和农耕文化的交界地带，从商周下讫明代的近3000年时间里，先后有近20个游牧民族活动，此外还有来自西域的龟兹、昭武九姓等印欧种族民族，与华夏族错居杂处。

　　“历史上陕北地区战争频仍，少数民族将女俘视为重要的战利品，再加上少数民族南下，这就进一步推动了华夏族与游牧民族的融合。现在你还可以在米脂各地看到些深目高鼻的美女，这是陕北多元民族融合的最好见证。”毕华勇说道。

　　在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，米脂的很多进步青年也纷纷赶赴延安。米脂妇联主席巧玲告诉记者，“在那个特殊的年代，很多米脂女子嫁给了当时的党政军领导。像有着‘陕北一枝花’之称的张梅，嫁给了林彪。在当时，米脂婆姨就是美的使者和化身，米脂婆姨的美丽也因此传遍了陕北。”

　　2009年5月，网络上曾出现了一份“中国美女分布状况列表”，受到了人们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。在这份表格中，米脂以地区美女百分比19.05%跻身前五，并且是唯一一个以县级为单位跻身榜单的。

　　正如当地民歌所唱的那样——“奔月的嫦娥出水的莲，米脂的婆姨赛天仙，端格正正的身材俊格蛋蛋的脸,白格生生的皮肤毛格闪闪的眼，走路好似风摆柳，唱歌就像泉水流。”米脂婆姨的美，真的不是空谈。

米脂婆姨 美不只是外表

　　在过去，女性在家里主要就是生儿育女、操持家务。“谁的婆姨能把家收拾得整整齐齐的，谁在村子里就有面子。”毕华勇接着说道，“到了外地，说起谁娶了米脂婆姨，那也是件自豪的事情。”

　　姬巧玲告诉记者，“米脂婆姨不只是长得漂亮，她们遗传了父辈的‘刚’和母系的‘柔’，聪敏贤惠，端庄大方，忠贞善良，能吃苦能持家，她们拥有传统女性的优良品格，是中华女性的优秀群体。”

　　说到这里，姬巧玲还拿出了一封信递给记者。“这是西藏阿里地区的一个副科级干部的来信，要求我为他寻觅一个米脂婆姨做老婆。”记者打开信，看到信中写道：“有话说‘米脂的婆姨好贤妻’，说的是米脂的女性贤惠干练……我只求一位能干、持家、秀外慧中的米脂女子”。

说起米脂婆姨的历史，就不能不提米脂高等女子小学校。

　　1903年生于米脂东街的高佩兰曾随父亲在西安、北京读书，受新风潮影响，见多识广，思想解放。1919年夏，高佩兰遵父命回乡与杜理庵完婚。她不肯沉湎于小家庭的温柔富贵，产生了兴办女校的想法，并将校址放在了米脂市口巷本院的两孔窑中。

　　米脂女小第一学期就招了34名女生，开学之日杜家大院挤满男女老少，常年深锁闺中的少女们听高佩兰讲放足、剪发、上学、求知、婚姻自主的道理格外新鲜。在当年，每天清晨都有居民在马号圪台小城畔俯瞰杜家大院，观看女生跑步出操。1926年，首届14名女小学生毕业，13人考入榆林省立第三女子师范。1927年，女小新建校舍，门额题刻“米脂县女子高级小学校”，至今尚存。

　　“正是女小使得米脂女性摆脱了封建和家庭的藩篱，走出了黄土高原，为革命和国家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。在米脂女性的历史中，女小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页。”

　　米脂婆姨 美不该只是商标

　　“‘米’字是一个窗口，寓意通过这个窗口让人们去了解米脂，了解米脂人和米脂文化；简洁的线条构成丰满、雍容的女子形象，眼有笑意来表现米脂婆姨的勤劳善良和积极向上的精神求索……”这是设计者杜君对“米脂婆姨”商标所做的说明。

　　这一切，是以2003年米脂县和延安市宝塔区的“米脂婆姨”商标之争为背景。当时延安市宝塔区家政服务学校委托西安一家商标事务所，注册“米脂婆姨”，并于10月31日将申请书寄往北京。几乎与此同时，10月30日，时任米脂县县长的王丽华一行来到北京，委托北京一家商标事务所申请注册“米脂婆姨”商标。

　　38岁的杜君出生于米脂县杜家石沟镇善家沟村，是地地道道的米脂婆姨，从西安美院毕业后一直在北京从事平面设计工作。谈起那段往事，杜君唏嘘不已。“当时王县长找到了我，说明了情况，我立刻感觉到了了肩上的担子。由于我是看着奶奶（周萍英）剪纸长大的，我首先想到了以剪纸作为题材，再加上陕北特色的窑洞以及代表米脂的”米“字形窗户，我终于有了创作的灵感。几个不眠之夜，画了无数的草图，在注册的前一天晚上，我将设计图案讲到了王县长的手里。此时的我如释重负，至少我还对得起自己‘米脂婆姨’的身份。”

    2011年，杜君也以榆林剪纸的唯一代表参加了上海世博会“榆林旬”活动，它现场创作的剪纸，吸引了众多游人关注的目光。

　　其实早在“商标抢注”之前，米脂县委书记张雁冰、县长王丽华就开始创办“米脂女子家政学校”，首批招生学员100名。为了打响“米脂婆姨”家政品牌，米脂县要求不收学生学费。但因该县财政负担能力有限，今日的米脂女子家政学校已经关停。

　　对此，毕华勇告诉记者，“这其中有政府财政的压力，但更多的还是由于社会的发展，家政服务业被很多思想观念落后的人认为是‘低人一等’的职业。况且年轻人现在出去随便找个工作，也比搞家政的收入高。”

　　时至今日，关于“米脂婆姨”的产业化发展问题，米脂各界人士也在积极地献计献策。但目前除少数产业（主要为农产品）已经取得了一定的突破外，“米脂婆姨”品牌仍然在发展的道路上艰难前行。